认识青年书法家、作家杨福成君,还是在“百名记者蒙山行”采风活动中。大家住在蒙山顶的蒙山会馆,熟识的互相串门聊天,而不熟识的因此也熟识起来。
大家相聚聊天中,福成君送我一本他新出的书法集子才知道,他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,还是书法苑的行家里手。如此,既是编辑同道,又有作文与习书的同好,以后便在一些文学书画的采风活动中,在呼朋引友的小聚中常见面了,谈书说文,品茶论道,其乐融融。
福成君的书法,朴拙里见出情味,厚实里见出机变,沉静里见出烂漫。福成君学书,也是“转益多师是我师”。古人碑帖中,福成君早些年于金农用功弥深,大约气质相近,情性相同,他的书法深得金农书法的真髓,参入己意,多了些情味、意趣。马叙伦有论书名言:“入而不出谓之奴。”临写古人法帖,得形似相对来说比较容易,达到神似的境界却难得,再进一步能够脱去古人窠臼,见自己情性,成自己风格,更是难上加难。他写金农可谓出神入化,拙中生美,天趣内含,既遥承金农书法的美妙意绪,又具有自己的独特风味。依着金农的拙味,福成君又一头扎进了民间,去寻找更纯粹的生拙,通过遍临魏碑、墓志,最终在《石窟寺造像题记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话语风格。
书为心画。书法运笔之妙,存乎一心。书法家写字就是写心。写自己的一颗真心、爱心、情心、琴心、慧心、慈悲心。书法家的功夫不仅在字里,还要在字外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俯察品类之盛,提升阅世的洞见,像韩愈谓张旭:“天地事物之变,可喜可愕,一寓于书。”由此,才能在宣纸上写出情味,写出文人气质,写出气象万千,写出大道至美。
福成君对于笔墨的感觉,有着较高的敏锐性和悟性。他对于书法的追求是宁拙宁丑,他也曾如此自嘲:“我有写好字的梦想,但现实却是越写越丑。”书法家黄惇先生看了他的作品,爱怜地责怪说:“你咋能把字写得这么丑?”书法家曾翔先生看了他的作品,很严肃地说:“写得好啊,有慧根。”
在福成君的博客里,我也经常读到他为心仪的师友所写的书画评论文章,洋洋洒洒,一气呵成,才气纵横,平实自然,评析精到,富有见地。书画评论文章真正写好了不容易,首先要有较高的鉴赏水平、独到的审美眼光和审美趣味,还要熟谙笔墨技巧,对笔情墨趣有深厚的体认,再者就是熟知书画理论,文笔畅达。福成君多年来浸淫于书法艺术,对书法有自己独特的体认,他自言:“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,临贴是一种修行,首为修心,次为修艺。修心既是对艺术家意志的磨练,也是对先辈艺术家德行艺品的领悟;修艺既是对传统精华的汲取,更是为树立自家面貌择取基石。没有性情,没有个人思路的作品,不能称之为书法,只能称之为书写。”
福成君爱写文章。他写杂文,写小品文,写小说,写故事;他写世态人情,写尘世悲欣,写麻辣世相。这些年来,福成君逐渐写出了自己的大道朝天,写出自己的人生佳境,一篇又一篇的精美文章时见杂志、报端,并被不少报刊转载。他的文笔简洁利落,风趣诙谐,生动形象,意味深长,不拘成法。他的不少文章不避小,不避俚俗,从日常生活里取材,从身边的小人物写起,鲜活可感,耐人寻味,写出大,写出生活的真滋味,写出生命的醇厚情味。当然,他也把自己写成《读者》《小说选刊》《格言》《百花园》等品牌读物的签约作家。
爱书法也爱写文章,而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是有限,怎样合理分配时间给心中的挚爱?陆俨少曾有“四分写字,三分画画,三分读书”的“十分功夫”的划分。关于为文与习书,福成君自称“黑白分明”,所谓黑白分明,就是白天不习书,晚上不著文。颇有意思。
欧阳修《戏答圣俞持烛之句》一诗里写到:“辱君赠我言虽厚,听我酬君意不同。病眼自憎红蜡烛,何人肯伴白须翁。花时浪过如春梦,酒敌先甘伏下风。惟有吟哦殊不倦,始知文字乐无穷。”文字里面有大乾坤,福成君优游于文字和书艺,孜孜不倦,乐此不疲,乐而忘我,乐而忘世。
福成君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,学院浓郁的学术氛围给了他良好的艺术滋养,毕业后一直勤恳于砚边笔耕墨舞,写字、写文章两不误。2012年,他又远赴北京,去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深造,进一步提升自己,术业愈发精进。
福成君于书法和写作上的勤奋与用功,那种自觉的探索精神,都让我感佩不已。真诚期待,无论是在书法艺术方面,还是在写作上,福成君都能有更大的突破和修为!
责任编辑:顾宝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