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究思想史的罗志田老师在概括史学的历史功能时,提到过一个有意思的说法,他称之为“守先待后”——有一些事实因为过于复杂我们难以表达,或者因为环境的制约而“不便表达”,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放弃记录的责任。史官们始终相信后来者会有更好的能力、更好的环境来解读这些事实,“守先”(记录历史与当下的事实)是后人对前人、对当下的一种责任,“待后”则是前人对后人的一种信任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新闻人和史官的工作其实殊途同归。
想通了这些之后,我也很少再为“北大”这个标签感到尴尬了,尽管我依然觉得仅仅因为你是“北大学生”就另眼相看是一种不虞之誉,但这块牌匾的光彩本来就与我无关,我也不想太过介怀;于我而言,“北大”这个大标签太过虚幻,这所学校之于我就是一个一个像阎步克老师这样具体的人,他带给我的教益让我终身受用。凡有所学,皆成性格,也许以我的能力,永远无法“背着‘北京大学’的牌匾,稳步前行,为这4个大字增光添彩”,那就让我带着这一个个具体的人带给我的教益,一生躬行,也不枉了这一段难得的缘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