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霭中那或隐或现的小山村

来源：中国新媒体信息网发布时间：2016-02-15

文/白沙河

北方，夏，红山文化笼罩下的一个小山村。太阳嚣张一天了，累了，躲在了山的后面，小山村飘在了暮霭中。
“二嘎子，早点回家！”是二嘎子的妈妈扯着嗓子在叫。
二嘎子正与几个小伙伴儿在方塘戏水呢。这帮小家伙，光着腚子，在太阳的余光里像是一条条小黑鱼，灵巧地一个猛子扎得老远。另外几个小黑鱼，也是一蹿一蹿的，很自由自在的样子，就好像压根儿就没听到那喊声。
“鸭——鸭——鸭——”一村妇在往家里拢鸭子。
二嘎子光着腚子，手里摇着柳条，把那鸭子撵得嘎嘎直叫。
“二嘎子，別撵，把蛋包撵掉了！”二嘎子也不顾，直把那鸭子撵得呼呼地飞过了方塘，搅得水面一片涟漪。
“这小王八犊子，你个挨千刀的！”

村中影壁前的大柳树下，有四五个妇女在那儿纳鞋底儿、扯闲篇儿。东家长、西家短的小道消息都是在那里制造的。
“哎，杏子妈，你听说没有，三驴子又混上了一个小寡妇。”
“大嘴媳妇，咋就你耳朵尖呢，又在哪儿听说的？”
那个叫大嘴媳妇的凑到杏子妈跟前，帖在耳根子说：“你还不知道啊？昨晚擦黑的时候带回来的，都睡在一起了！”
杏子妈一脸疑惑。
天黑，看不清表情。因为她知道，这大嘴媳妇是有一尺说一丈的主儿，三步远就没准话儿，扒瞎是一个顶仨。
“嘿，嘿，嘿，这说曹操，曹操就到啊！看，看，那不是！”这四五个妇女看从村外朦胧中走过两个人，就在一起比比划划、曲曲咕咕的，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。

村前有一条小河，曲曲弯弯的，懒洋洋地流淌着，承载着寂寞的岁月。几位老婆婆在那里捶杵衣服。
啪啪啪，膨膨膨，有节无奏。声音传得老远，吓飞了水鸟，惊呆了小鱼。
远处，蛤蟆一抬一吭地呱呱叫着，好像生怕这里宁静。天更黑了，云垂下了眼帘。
几声狗吠之后，小山村走向了沉默。月亮虽然没有朗照，但星星眨着眼，一副不服气的样子。村人没人注意这些，推衣揽枕，过着幸福生活去了。
最可怜的，是像二嘎子那样的小孩子，睡也睡不着，翻身的声音弄大了，都会遭到恶狠狠的呵斥。
过了不大一会儿，小山村就死一般寂静了。（作者系中国新媒体信息网内容总监。）

(责任编辑：顾宝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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