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公最擅团结工作令人难忘\大公报记者 叶中敏

图:六十年代大公报湾仔新厦落成开幕,费公伉俪与副社长李侠文(右三)、马廷栋(左二)等合照
今年是前大公报社长费彝民先生诞辰一百一十周年。费公於一九八八年因病辞世,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十年。
今天,港人社会各种争拗不绝,反对派动辄挑起事端,不同政见人士难以沟通,内耗频仍,以致坐失发展良机。此时此际,令人更加怀念一生最善於做人的工作、素有“统战高手”之称的费彝民费公。
众所周知,费公是大公报社长,在当时的英国殖民管治下发挥了宣传新中国、传达中央声音和介绍祖国建设成就的重要作用;但是,费公的工作和贡献,又何止於报纸的编辑和经营管理工作,在白报纸、黑铅字以外,费公更多的时间和更大的精力是用於广交左、中、右各方面的朋友,特别是对共产党和新中国抱有较大成见的人士,向他们解释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,争取他们站到支持、理解或最少不公开反对的一方来,其工作方法可谓五花八门、不一而足,而其要诀或“秘方”在於三句话:一曰待人以诚、二曰帮人解决问题、三曰有“独门武功”。
费公一生做团结人的工作,事例之多,可能三天三夜说不完,而且其中一些精彩以至惊险处,大可写成小说、拍成电影,保管卖座,不过费公一生不求名利,对个人功绩从不大事张扬。在待人以诚和为人排忧解难方面,费公是上海人说的“閒话一句”,从无“托手㬹”。五○年代初,上海“整顿金融”,银行家金某被扣查,其子在港救父心切、求见费公,费公成功说服当时的上海军管当局,放老人家来港、儿子返沪“交代”,结果一个月后子亦放回,父子二人从此视费公为“恩人”。
当时的香港,有大批伶人名角滞留,京崑界有俞振飞、马连良、张君秋、裘盛戎、杨宝森等,粤剧界有马师曾、红线女等,周总理交代费公,要动员他们回来工作、继续演戏,费公衔命进行。“角儿”们提出种种困难和条件,有要求代为偿还巨债的、有要求带返小汽车电冰箱的,甚至有要求准许继续“抽大烟”(即鸦片)的,费公无不一一代为办妥,大批艺人北返,繁荣了内地的戏曲舞台。
类似例子还有七十年代,北京京剧团来港演出,四大头牌“马张裘赵”,普庆戏院大排长龙,团长是当时文化部副部长萨空了,行前周总理交代,一定要联络到台湾的孟小冬,请她来港看戏,并动员北返。孟小冬是女老生,外号“冬皇”,是一代宗师余叔岩弟子,当年红遍沪上,与梅兰芳一段“男演女、女演男”台上台下缠绵徘恻的爱情更轰动一时,最终“冬皇”下嫁“青红帮”大亨杜月笙,四九年来港再去台湾定居。当时要请得动孟小冬来港看戏,行内人语比登天还难,但费公做到了,“冬皇”不仅在普庆戏院看了《赵氏孤儿》,还亲到《大公报》社长室与马连良、裘盛戎等老朋友见面,只是对北上之事仅表示“谢谢周先生好意”而已。费公确实能人所不能。
费公之所以能够成为“统战专家”,除了个人能力外,其实还有一道“撒手锏”,就是能“直达天庭”,能把有“分量”的人士引荐与周恩来总理见面。在当时中外华洋社会,能见到周总理,是一项千金难买的荣耀。
本港利希慎家族早年在港举足轻重,但因“买办”背景,对新中国政府和共产党心存疑虑;七十年代,在费公安排下,利氏长子利铭泽前往北京,周总理接见,鼓励走爱国道路。自此利铭泽与费公成为莫逆之交,改革开放后率先往广州投资开设花园酒店,在六七年抗暴事件中更多方奔走斡旋,成为爱国力量的好朋友。
同样,因作品《生死恋》走红的英国女作家韩素音,在西方社会颇具影响力,但对新中国政权心存偏见;经费公多方努力,说动韩素音访问北京,并获周总理接见。周总理的人格魅力“没法挡”,韩素音回去后即大讲中国好话,成为新中国最得力的“国际友人”之一,多次往访中国各地,回到欧美后发表文章、举行讲座,介绍新中国。








